随行的配送员本就是流民出身,有些叔伯兄弟仍在城墙下住着,听说姑娘要去送吃食,都十分高兴,不再像来时那么沉闷;路上若有人问这是去做什么,都一五一十地认真回答。
是以还没等卢菀带着人走到北城墙,“卢家阿菀被嫡母陷害,却不怒不怨,反而用珍贵的金镶玉去安置流民”的消息几乎已经传遍了宁州城;
这消息很快地经由有心人的探听,传入了高门大户,世家贵子的耳中。
贵人们对这横空出世的卢菀感到十分新奇,她明明是个庶女,却能有这番作为;虽说有不恭顺却教化的嫌疑,却也因为抗争成功而显得十分鲜活。
相比之下,那被她压得死死的卢田氏,则越发显得愚蠢可笑。
卢家主院里,大门紧闭,田氏将屋子里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一个遍,那些看笑话的夫人们已经假惺惺地将“安慰”的消息传过来了——
说什么“我们都相信那女鬼一样被挂在外边的不是你”,“谁不知道你田大娘子最要脸面,必然不会被个逐出门的庶女欺负到这般田地的”……
明面安慰,背地嘲讽,卢田氏花了小半辈子,不知耗费了多少心力钱财才融入了一个边的世家圈子,就这样被卢菀轻描淡写地一抬手,粉碎得彻彻底底。
她恨不得将卢菀生吞活剥,心里骂了她逼人太甚一万遍;发泄过了,却还是不得不憋着一股劲,取出银票,让最亲近的下人用最快速度给卢菀送去。
一百二十两,正好是货款的三倍。
卢菀到达北城墙的同时,卢家的下人已经快马加鞭地将银票送过来了。
卢菀看着那仆人衣角一个小小的卢字,随手翻开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