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关门做什么。”田氏惨然一笑:“难道你还知道要给我留个体面?我还以为我和菲儿两个,对你来说只是摆设而已。”

“关门,是因为你没轻没重,没有分寸。”

卢良臣根本懒得理会她在矫情什么:“我问你,你让人给卢菀下了什么药?下了多少?”

“是化髓丹。她不是能打么?”田氏被捆的时候挣扎了一下,头发乱了,此时在脸颊边掉下一缕,在她装了一辈子端庄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风尘气:“我给她的剂量,足够她下半辈子和我菲儿一样。”

卢良臣两手按着椅子扶手,缓缓坐下:“还有呢?”

田氏大笑起来。

“家主,老爷,”她将这四个字念得很慢,仿佛饱含着许多讽刺:“嫌我没规矩,难道你又是什么正经人吗?”

打从上次卢良臣当着全家的面让人杖责田氏,他二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本来就夹杂着的旧怨,混合着或许曾经存在过的依赖和怜惜,在这冰冷的雨夜里糅杂成一片腌臜的泥泞。

有些事情既然心知肚明,也就不必给彼此留脸面了。

“不错,我让玉珠给她喂了春|药。”田氏咯咯笑起来,语气尖锐又痛快:“是青楼里面,给最下贱的妓子吃的那种药,不仅如此,我还让你那潜伏在庸南府上的好狗下了最烈性的迷香。”

“只怕这会,你那牙尖嘴利的庶女,正在和庸南——被、翻、红、浪。”

卢良臣抄起茶盏扔出去,茶盏碎裂在田氏面前,迸溅的瓷片划破了她的脸,留下长长的血痕。

田氏带着满脸的血,就那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