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菀:“那就要看家里什么时候给点诚意了。”

六爷吸溜着吸管,沉默片刻,也不再绕弯子:“算上我这是第三波来请你的了……如今那几房要么跳脚要么念叨,都各有各盘算,你再不回去恐怕麻烦。”

卢菀:“六叔,明人不说暗话,前天三房来的时候,话说的倒是好听——但是送的银子正好是给卢家庶女的年例,带来的轿子也是抬妾室的软轿。若我当真跟着回去,只怕还有的是脸色给我看吧?”

“还有刚才来的五房,大晚上来是什么意思?续弦填房请外室,才会夜里出行,我母亲刚刚在族谱上做了主母大娘子,接着就按外室规格来迎,那是什么意思?”

卢六爷安静片刻:“所以我此来,什么东西都没带。”

不带物件,就不是来接人,只是来叙话的。

卢菀戏谑道:“那刚才还试探一句做什么呢?”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各自都是玲珑心肝,很多话不必再说了。

六爷那日固然支持了她,却也想看看,这个小菀儿是不是真的有支撑起卢家的本事;固然没想着欺负她,却也不能完全放心。

“这才哪到哪儿啊,”六爷叹息道:“咱们家那几个泼皮货的厉害你还没真的见识过呢,等你回去,必定还有罗乱,先做好准备吧。”

“六叔这话实诚,我记下了;今日让您进来,就没有将您当外人。”

卢菀说道:“烦请六叔回去告诉一声——甭管他们给我准备了多少绊马索,反正现在,卢家什么时候能全上没有家主这个脸面,那都得看我卢菀的心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