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老欲言又止:“只是你终究要明白,光是依靠我,依靠上面的力量,是没法真的收服你那些叔叔婶婶的。纵便你用武力,用钱财压得住一时,难道还压得住一世吗?”
上面的力量?这说的到底是哪个“上面”?
庸南虽然是官身,但是在世家面前也很难说得上话;难不成是小勉青?可他现在还自身难保呢!
卢菀百思不得其解,问了鹤老,他也不答。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直到进了卢府大门,鹤老才说道:“人老了不禁折腾,宴席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小心吧。”
卢菀下轿,目送鹤老离去,也没再上辇车,就打算步行去赴宴——
家主在下面走,其余人自然也不好高高在上,都纷纷下车跟在卢菀身后。
卢三爷有点胖,下轿子时肚子挡着有点看不见脚,扶着小厮才站住,急急忙忙擦了热汗,凑到卢菀身边,呵呵笑了几声:
“菀主啊,宴在咱们家的花园子里,现在丁香结开得正好,你三婶婶就说在那里设宴,你一定喜欢的……四弟,你说是不是?”
四爷做文士打扮,穿了身时兴的倜傥文袍,却半点没有那种大袖临风的潇洒,反而因为两道天生的八字眉而显得有些愁苦。
闻言附和道:“是,是。”
卢菀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六爷嘴角撇开,半边眉毛微微一挑,扇子打开遮住嘴巴——
这二位怕是揣着拍马屁的心思,却不知自己正在捋虎须;
之前小菀儿做庶女的时候,你们分管给她的差事不就是照看丁香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