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走的时候我年纪确实不大,却也没瞎!当时在大哥灵堂上,你们三房和五房不就是这么一红一白地做戏,将大房所有家产都套走了吗?!”

三爷和五爷对视一眼,脸色时红时白,被当着自己儿子女儿揭开面目,实在是恨不得找个地缝现在就钻进去!

大家心里都明白的事,何必怼到脸上来说?!

四房主母蔫蔫地往后缩,根本不敢站边,谁也不敢得罪;

她官人卢四爷更是一脸天生的苦相,唉声叹气道:“好啦,好啦,都是一家人,别吵啦。”

“四哥,你和稀泥和了半辈子,还没搅合够吗?”

六爷冷笑道:

“你们四房一向是随风倒,你家邵元当时明明有本事考童生,但是咱们卢家保举的名额只一个,你不敢争不敢抢,什么都往后躲,连儿子的前程都拱手让给了三房!就不怕将来邵元长大了怨你么?!”

三爷唰一下起身,臊得脸都红了:

“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翻出来说?我家大郎是没考上,那又怎么了?邵元就一定考得上吗?再说我也不白要邵元的名额,不是把书局让给四房了吗?!”

六爷拍桌大怒:“轮得着你让?!那他娘是大哥的书局!”

三爷就要指着他鼻子骂,脏话到了喉咙眼,冷不防家主卢菀在主座上淡淡道:

“够了。”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声吩咐,他愣是把所有言语都憋了回去;涨红了一张脸忿忿落座。

卢菀:“都坐下。”

没人敢不听吩咐,下面的小辈也心惊胆战地规矩坐好。

“旧事总是要提的,但不是今天。”卢菀对六爷点了个头,像是一个无声的承诺:“既然家主继任重分家产是老规矩,我也不好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