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菀夹起一个虾扯蛋,头都不抬:“都记下来了?”
麻喜俯身称是。
须老板脸色唰地一变:“什么……”
“我门主子最近认识了一些小朋友。”
麻喜稳稳当当地往楼梯那边走,不卑不亢,软刀子刮肉地答道:
“他们成日里学文学武的也没趣,主子就请了钱三笔老先生去给他们上课,教他们画画。”
须老板:“这跟今日又有什么……”
卢菀:“您今日这番叫我识抬举的做派,会被完整地复述给孩子们,他们则将用您的画像练手。还记得我那个已故的嫡母田氏吧?”
她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明日此时,孩子们画的各式各样的须老板,就将被张挂在宁州城的每一个角落。权当是美术课作品展览了。”
所有人:“……”
卢家菀主可不像他们那些主子,从来是说一不二,谁的面子都不给——
她说要满城张挂须老板,就不会有任何一个角落被落下!
都是生意人,自己的面子事小,可这么一来,恐怕他甲级酒楼就会沦为笑柄,生意复苏是再也不用想了!
须老板立刻起身,立刻意识到自己之前对卢菀的态度实在太过轻慢——
“方才是我狗嘴不吐象牙,开罪菀主了。”
须老板微微俯身道:
“今日咱们在这聚着,不管来的时候是为着什么,总归是可以找一个让大家都舒服的法子;扯破了脸,您固然教训了我这狗东西痛快一把,但谁也赚不到钱不是?”
卢菀不料他自打脸竟然这么痛快,当真能屈能伸,一抬手,麻喜立刻站住了脚,站在楼梯旁等待下一步指示。
卢菀:“有什么需求,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