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菀:“啊,好酸。”
阳芝怔怔地与六爷对视,眼睛一点也转不开,几乎没过脑子地问:“什么好酸?”
卢菀:“我。”
阳芝:“……”
说话间,船已靠上水台,家将们扶着卢菀上了台子,就在阳芝也要踏上来的时候,前面突然传出了震天的骂声。
“天,大好的日子,这贼妇怎么又来了?还坐着肩舆?她当自己还是说一不二的夫人呢?”
“不是说她是杀陆家老家主的凶手吗?为什么不送官?”
“别瞎说啦,来的路上没听到吗?说是另有隐情,她到如今这个地步都是菀主害的呢!”
“都闭嘴!谁稀罕管她是好是坏?邵元哥哥总算来了!”
议论哗然,台上的六爷手负在身后摆了摆,原本要出去继续发布会的卢菀和阳芝便没有动。
水台的前侧有两道对称的栈桥,正是为了上下台方便修建的;
此刻,邵元远远地和六爷对了个眼神,邵元便挥退了下人,亲自半架半抗着小陆上了台子。
小陆带着一身污秽血迹,站在她这辈子从没有见过的坦荡光芒中,接受着所有人的注视。
各色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甚至有种自己站在世界中心的错觉。
看看这琉璃广场,这如有神迹的光芒;
她越发坚信,这绝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就如那人所说,卢菀偷了整个宁州的气运成全她自己——
今日她越是风光,欠宁州的债就越多。
自己的命是留不住了,却一定要拖着卢菀一起死!
“各位,我乃宁州陆氏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