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雷对此耸耸肩，如果真的是一名恪尽职守的军人，当年又为何会背叛自己的国家。不管佐德将军将自己的目的和初衷说得多么高尚，但他还是军事叛乱了。反倒是超人的亲爹虽然背后也搞了不好小动作，但是人家至少表面上还是爱国的, 果然超人形象必须“伟光正”。李雷和大家在基地告别之后，就将忍者留在了基地。说实话，李雷的公寓已经塞不下这么个大玩具了，特别是这次忍者和基特都受损严重，如果同时开工修复的话, 李雷那地下室早就塞爆了。因此李雷决定抽时间将维修器材以搬家等名义送到这边来，反正韦恩集团控制整个哥谭市，这点事儿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了。布鲁斯自然是一口应承了下来。再说忍者放在基地里，布鲁斯不也有时间去研究一二。哪怕不能真的仿制出另一个高达出来，但是某些技术逆向开发一下还是对布鲁斯的蝙蝠车、蝙蝠飞机、蝙蝠摩托都有提高的地方。

回到公寓之后，孙悟空没有和任何人说话，而是径直回到自己的客房去休息了。李雷对于孙悟空的情绪变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他更不理解的是系统是如何将孙悟空这个超级大bug放到这个次元里的。按照孙悟空的战斗力，他一个人单挑这个世界的所有超级英雄都没有问题。因为在李雷的印象里，他还真看不出有哪个超级英雄的能力能够克制住孙悟空。李雷想了想，只能认为系统这尊大神是“绝对中立”的，它既不“善良”也不“邪恶”，同时既不“守序”也不“混乱”。在系统看来，保持系统的稳定性和公平性就是它的两大根本宗旨。为了保持稳定性，它佐德将军的降智光环给关了，同时还给了点帮助；可是为了公平性，它在李雷抽中孙悟空当房客的时候就没有削弱孙悟空。系统的意思就是，两边都有王炸了，就看谁的王炸出现的时机比较好。这次显然是李雷赢了，不过问题是系统想要通过大规模屠杀事件来平衡系统的初衷显然是不能实现了。好在系统“绝对中立”，否则李雷还真的担心系统会不会拿个小本子将自己记下来，然后抽时间报复自己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就是孙悟空作为房客该告别的日子了，但是李雷却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事情没有做。虽然民宿系统并没有强调房东必须保证房客的心情愉悦，看李雷却觉得自己的房客总是闷闷不乐那就是自己的责任，何况孙悟空还帮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忙。李雷想了想，于是将自己采购到的新鲜水果做了一个超级大果盘。按照李雷的理解，孙悟空不管怎么说都是猴子种族的，猴子不是热爱水果么？而且看着如此缤纷的颜色和充满甜味与香味的水果，任何人的心情都会好起来的。因此李雷扛着这么大的一个果盘，敲响了孙悟空的客房门。李雷推开房门，笑着说道：“大圣，这是我特意做的来感谢你的。”

“哦？你们现在还称呼贫僧为‘大圣’？”孙悟空有些惊讶地看着李雷。不过看到李雷那个硕大无比的果盘之后，孙悟空倒是心情好了一点，轻笑道，“檀越大可不必如此。”

“话不能那么说，您总是帮了我，我总要回报一二才行。但是对于大圣来说，想必是没有什么没有见过，因此只能准备点水果了。好在这些水果都是新鲜的，应该合大圣的口味。”李雷说道。来到这个次元之后，李雷的厨师技能全部点亮了，无论中餐西餐，无论点心沙拉，几乎就没有李雷不会做的。哪怕是再新鲜的菜式，只要让李雷吃一口，李雷就能复制出来。李雷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刘昴星给打通了任督二脉，自己居然是学了如此强悍的手艺。

“哈哈，檀越何必说得那么委婉，无非贫僧是只猴子。猴子嘛，自然是最爱水果了。”这次孙悟空倒是哈哈大笑起来，“不妨事的，终生皆平等。猴子也好，人也罢，在我等眼里无任何区别。对了，按照你们那个达尔文的话说，你们人不是我们猴子变的么？”

“欸？你居然看《进化论》。”李雷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雷劈了，孙悟空看完《进化论》之后还会相信佛教么？进化论可谓是挖了不少宗教的根基，也难怪基督教和达尔文杠了几百年，直到现在，有关学校到底是教授“进化论”还是“创始论”，天主教还在和政府打官司呢。李雷不敢想象，看完《进化论》的孙悟空该如何去面对他的佛祖和他的佛。

“为何贫僧不能读《进化论》？”孙悟空微笑着反问道，“每个人都有心中的道和心中的佛，贫僧心中的道不一定是那西方寂灭大道；贫僧心中的佛也不一定是那如来佛呢。我知道你有很多困惑，我也看了现在的人对我的评价。有人说我被六耳猕猴杀了之类……可其实呢，你们都只看中了我那个‘齐天大圣’的皮相，却丝毫没有在乎那个皮相之下的‘孙悟空’。难道今天的‘孙悟空’脱下了‘齐天大圣’的衣服而换上‘斗战胜佛’的衣服，‘孙悟空’就不再是‘孙悟空’么？你们喜欢那个穿着‘齐天大圣’衣服的孙悟空，无非是你们寄托了太多感情在他身上。你们希望在你们遭受不幸、不公的时候，齐天大圣孙悟空会踩着七彩祥云来拯救你们。可问题是，你们想过自己拯救自己么？所以当齐天大圣孙悟空存在的时候，你们就觉得有人可以依靠，所以你们不会自己努力。可当齐天大圣孙悟空变成了斗战胜佛孙悟空这个泥胎木雕之后，你们发现他无论如何呼唤也不会来帮你们。于是你们痛骂了斗战胜佛孙悟空之后就自己去努力了。檀越，你觉得是前面比较好呢？还是后面比较好呢？”

李雷当然知道孙悟空的话没有错，因为西方也有类似的寓言故事。不过李雷还是说了一句，“话虽然如此，可是对于那些看《西游记》的孩子们来说，您成佛对于他们太残忍了。”

“等他们知道我是‘斗战胜佛’的时候，他们已经长大了。”孙悟空微笑着说道，“夺走他们美好童年的是时间，可不是我这尊只会打坐念经的老和尚呢。对于时间，我也无奈啊。”

“好吧，我最后一个问题，大圣，成佛你快乐吗？”李雷想了想，终于问了这个问题。

“众生皆苦，佛亦如此。”孙悟空低眉道，“当年我在花果山水帘洞称王称圣的时候，活得肆意，但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快乐么？当年我在蟠桃园吃光蟠桃的时候，活得随心，可那时我就是快乐的吗？檀越，不如问问你的内心深处，当你是孩提时，你快乐吗？当你是少年时，你快乐吗？人快乐或不快乐，这永远是一个直抵内心深处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孙悟空的话打蒙了李雷，按照李雷的记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过得很快乐啊。可当自己仔细回想的时候，却发现所谓的快乐也就是那样，真正的快乐似乎距离那里很远。于是李雷开始有些纠结起来，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快乐呢？特别是现在，被莫名其妙丢到一个平行次元，然后告诉自己，你要拯救这个世界。可问题是，自己背后最大的依靠是个猪队友，而自己最大的敌人却身带主角光环。按照故事进度，自己应该活不过三章才对啊。

“醒了！檀越。”孙悟空见李雷的眉头越皱越紧，就知道李雷的思想钻了牛角尖。从佛家来说，这叫入了心魔。于是孙悟空连忙将李雷唤醒，“想那么多作甚？做人呐，最重要的是开心。来，我给你去下一碗面。”孙悟空站起身就准备去厨房。

李雷连忙拉住孙悟空，“大圣，你是不是看了很多tvb港剧？”李雷订阅的有线台套餐里是包括tvb频道的。一听孙悟空最后那浓浓的tvb港剧腔，李雷真的觉得孙悟空已经被自己玩坏了。如果这样的孙悟空回到灵山，动不动就要给不高兴的佛爷们下一碗面该怎么办呢？

第149章 大圣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