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理!”刘伍长拍了拍那人的肩,从自己的怀里一封家书,对那人道:“你给我读读,这信上最后八个字是什么?”
那人映着篝火照出来的光,缓缓读道:“——家中无恙,盼君早归。”
刘伍长笑得开怀,“都听见没,我妻子在家中盼我早归呢。”
“听见了听见了。”
“谁不想早点回去啊。”
“我家中人也给我写信了。”
众人一时喧闹异常,陆辞珩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仰躺下去靠在歪倒着的枯树枝干上,看着远处天幕中的皎洁圆月出神。
他们的欢欣与他无关,从来不会有人给他寄信,也不会有人盼他早归。
甚至连写信,他都不知道能写给谁。
陆辞珩到西北后,曾经给沈明安写过一封信,寄去了国子监。
但沈明安没有给他回信,或许他没收到,亦或许他收到了,但不想回。
这封信仿佛石沉大海。
之后他就再也没写过。
“家中无恙,盼君早归。”因着这句话,陆辞珩无端有些羡慕起刘伍长来。
刘伍长的家书每年八九月,必有一封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