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一件事,陆清识的处理方式都不得当。
其身不正,朝臣已经对他形成了固有的印象,不管杜勒究竟是怎么死的,百官都只会将这件事归咎在陆清识身上,觉得他根本不配为储君。
况且陆清识性格懦弱,这也确实是他会干出来的事。
这样的人,陆辞珩甚至都不屑于将他看作对手,就算没有陆辞珩,废太子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只不过陆辞珩不想再等了。
“你这一辈子都在给你的废物太子铺路,你觉得他真的有能力担任一国之君吗?”陆辞珩嗤笑着,阴恻恻地唤他:“父皇,你瞧,你向来最不喜欢我,可现在这皇位若是不传给我,你花尽心思打下来的江山就要后继无人了。”
这是陆辞珩第一次叫他父皇,陆承景却从这个称呼中听不出丝毫尊敬之意,更像是在借此提醒他,他现在别无选择。
“你做梦!太子废了朕可以重新再立陆清识为太子,这皇位就算传给宗室之子也不会传给你!”陆承景愤怒之下手碰翻了床头的水盆,他促声叫着张凌,“去把、去把陆清识叫来,让御卫进来把陆辞珩给朕拖下去!”
铜盆翻倒下来,水洒了一地,张凌毕恭毕敬地将水盆捡起来,放了回去,低垂着眉眼站到了陆辞珩身后。
陆承景错愕地看着他的动作神态,不可置信般怒喝:“张凌?!”
“张凌,你跟在朕身边三十余年了,是朕一步步提拔你,才有了你今天的位置!”
张凌闻言毫无触动,他垂着头,声音低哑却清晰:“皇上,良禽择木而栖,老奴也不过是择主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