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安眼底荡起细微的笑意,他起身,拉开了门。
沈环佩是认识谢淮安的,以至于见到谢淮安从禅房里走出来,惊讶得礼都忘记行:“谢大都督”
谢淮安挡在门口,冷淡道:“此处是鄙人的禅房,小姐可有何事?”
沈环佩往后退了几步,她听说过谢淮安的传闻,他可是个踩着尸山血海的罗刹,因而一身气焰便弱了下去,只小声道:“无意惊扰大都督,小女这就离去。”
只是她转身的时候,目光忽然被门口放的油纸伞吸引过去。
那伞是天青色,描画着一朵浅金色的海棠花。
她顿时驻足:“咦,这把伞好似有几分面熟。”
谢淮安俯身,将伞握在了手中:“这是谢某的伞。”
沈环佩跋扈,却并不傻,这浅金色的海棠花,可是一把女子用的伞。
好奇心驱使下,她踮起脚尖,往禅房里望着,她望见了一扇素面的屏风
“表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正在这时,她的身后忽然传来喊声。
沈环佩回头,见是赵娉婷走了过来。
“舅母正到处找你呢,你快跟我回去把,别让她急坏了身子。”她向来柔和的语气,难得显出了急促。
沈环佩以为她将她母亲吓坏了,顿时没了好奇心,她快步走出院子,去寻沈夫人去了。
赵娉婷舒了口气,她朝着谢淮安规矩地行了礼,目光在那把油纸伞上错了一瞬,便追着沈环佩的脚步远去了。
苏雾坐在谢淮安的床榻上,听到外面的声音淡去,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