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汲往后退了一步,提了提手上沉甸甸的包裹,并没有回她。他确实见过卫原,在汪府被抄那一天,连他重伤时身上插满的箭,有一支还是他射的。
“没了”苏雾摇了摇酒囊,啪地丢了下去。
描画着远山的空酒囊在楼檐上翻了个滚,顺着青黑色的瓦片噼里啪啦滑了下去,最后停在了檐角。
苏雾打了个酒嗝,嘟囔道:“太少了,没有上次送的多,殿下小气了”
赵长宴已经坐在了她身旁,闻言无奈地笑:“元元说的对。”
这露酒度数不高,她却只喝了三盏的量就醉倒了,果然还和上辈子一样,酒量极差。
他轻声道:“下次还是该听我的,少喝些。”
“我酒量好着呢,”苏雾脸颊陀红,奋力地摇着头,“我喝啤酒,五罐没感觉,十罐不会倒,上次公司团建,我可是唯一清醒着回到家的人!”
她说的很是得意,尽管赵长宴有一半没有听懂。
但他也习惯了,上辈子的她也喜欢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词语,听着新奇而有趣。
晚风有些凉了,苏雾又打了一个酒嗝,眼皮开始发紧。
赵长宴将她脑后的兜帽重新给她罩了上去,低声道:“元元,我送你回府吧。”
“嗯,”滚毛边的兜帽在手心里上下点着,“别送错了,是送回苏府。”
赵长宴默了一瞬,缓缓道:“回王府不好吗。”
“不好。”苏雾努起嘴,“已经已经离婚了”
离婚?应该是和离的意思吧。
赵长宴眸底幽深晦暗,语气却仍旧温和:“好,我送你回苏府。”
他将她搀起来。苏雾眼神迷蒙,脚下也踉踉跄跄,楼檐高而险,她一个站不稳,登时便往一旁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