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宴便差人去通禀,独自在宫门外站立着。
他来得匆忙,只带着卫原一人,卫原安置马匹去了,如今宫门外除了把守的禁军,只他一人在夜色中立着,十分不显眼。
这时,通向明颐行宫的另一条路传来吱呀吱呀的车轱辘声,夜色中传来一声“吁”,马车停住,车帘从内里撩开。
“到了吗到了吗?”一道清脆的声音传出。
马车帘外悬着一盏灯笼,借着微弱的亮光,赵长宴认出里面的人,是苏暖。
“二小姐,到了。”马夫回道,他的声音听着很年轻。
赵长宴站在高大的宫门一隅,并不显眼,马车上的人都没有认出他。
苏暖从帘中走出来,仰头往明颐行宫远远望了一眼:“宫门关了?我这不是真的见不到姐姐了?”
“大小姐晨间便走了,这么晚了,大小姐都该歇下了。”
“都怪父亲,”苏暖嘀咕一句,“为什么早上不把我叫起来给姐姐送行,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相见”
苏暖昨日因为陈汲的事情,心乱跳了一整宿,到早上才昏沉地睡过去。她这一睡睡了一整日,结果醒来的时候,都傍晚了,苏雾更是早早回了宫。
苏暖心疼自家姐姐为她奔波这一趟,一醒来就装了满满一盒苏雾从前爱吃的零嘴,想赶在宫门下钥前差人递给姐姐,结果紧赶慢赶,仍旧是迟了。
马夫见苏暖一脸失望地皱着眉,年轻的声音含了些无奈:“二小姐不必跑这一趟的,这些吃食大小姐走之前夫人都备过了,至于相见大小姐得空总会回府的。”
“你这块石头什么都不懂。”苏暖努了努嘴,瞪他,“我主要是想亲口谢谢姐姐,还要多叮嘱她别为我惹祸上身。我这个姐姐看着温和,可护我得很,我就是怕她光顾虑我去了,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苏暖念叨着,然而宫门下了钥,她不得不打道回府,于是她重新坐回马车中,闷闷道:“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