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安握紧缰绳,手背绷起条条青筋。
“还能挡多久?”
“挡不了多久了!”士兵急红了眼,“早前您不是说,宫中有人接应,我们岭南军只要拖住京备大营,待到南宫门开,我们就可以撤退吗?可为何南宫门还不开!”
谢淮安阴沉地看向南宫门。
“和王爷说一声,再撑一撑,南宫门马上就开了。”
士兵咬着牙,应道:“是!我们王爷信任您,我们岭南军也信任您!”
士兵说罢,起身踉跄着要往回跑。
“飞翎,把你的马给他。”谢淮安沉声道。
“是!”飞翎飞快下马,搀着那士兵上了马,士兵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大人,南宫门已经晚开了半个时辰。”飞翎望着前方南宫门下的血腥战况,染血的面容十分凝重。
谢淮安紧绷着唇,惯来古井无波的眼底暗影重重。
他想起前些日子接到的赵长宴的密报,赵长宴说他会在他攻皇城时,叛变赵玄瀛,为他打开南宫门。
而如今,据那份密报上开南宫门的时辰,已经迟了半个时辰。
赤炎军伤亡惨重,岭南军也要撑不住了。
谢淮安咬紧牙关,他不认为赵长宴之前是在欺骗他,如今这迟来的半个时辰,许是另有因由。谢淮安思虑片刻,选择暂且信任赵长宴。
但是赤炎军顶在南宫门之下,他一手带起的兵浴着鲜血,让谢淮安红了眼。
“再战一次。”谢淮安打马,冲向南宫门。
然而还未到门下,他的身上陡然泛起寒意,谢淮安倏地抬头。
就看到赵玄瀛正搭着一把玄铁重弓,在高高的城墙之上对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