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露酒见了底,半个月过去了。
苏雾再强撑,也撑不下去了。
明日就是封后大典,她倚在珠帘后的床帐中,看着司织坊抱着又松了两寸的礼衣,急匆匆退了下去。
苏雾轻咳一声,看向半跪在下方的人。
隔着一层纱帐,盛仁正为她诊脉,他一脸胡茬,显然为她的病奔波了许久,但仍旧一无所获。
时间静静走着,刻漏声滴滴答答。
盛仁长长地叹息一声,摇头收回了手。
他起身,对着立在一旁,一直静默无言的男人低语了一句,然后转身,悄悄退了出去。
苏雾并没有听清他的低语,但她知道,他说的是回天乏术。
她笑了笑,吃力地抬起手,挑开了纱帘。
赵长宴从盛仁的话里回过神,他走到她身边,将纱帘挂在两旁,弯起唇角。
“元元,盛先生说你没事。”
苏雾看着他的脸,因着她的病,他跟着她日渐憔悴,那张从前昳丽如玉的脸,变得苍白而单薄。
苏雾心如刀绞。
她面上不显,却开玩笑般反驳道:“盛先生医术退步了,我明明觉得自己病得越来越严重了。”
赵长宴的手微微一顿,他坐在苏雾身边,抬眸看着她。
“怎么会”
苏雾的杏眼儿蓦地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