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能忍耐,艾琉伊尔回忆肃穆的神庙,女祭司唱赞美诗时悠长的调子,那些神性圣洁的场景,想借此转移注意力。
然而没有用,脑海里最先浮现出的是曾经某个梦境,她扣着神灵的手腕把对方压在祭台上深深亲吻。
对神圣的破坏欲和维护愿望彼此冲突,又奇怪地好像能达成一致。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肖想的对象是神本身的时候,像常人那样靠默念神名回忆信仰来获得平静的方法压根行不通。
相反,还火上浇油。
洛荼斯半眯着眼,从半梦半醒的舒缓状态里回过神,看了看放在池边的沙漏,她们已经在池里待了半个多小时。
温泉泡久了有害无益,洛荼斯自己还好,但艾琉伊尔还是个人,是时候出去了。
洛荼斯转向王女,怔了怔。
艾琉伊尔双手交叠在小腹,脊背挺直,神色隐忍,就是颊上和耳廓都被温泉热气蒸出了晕红。
洛荼斯:“艾琉,你还好吗。”
莫非泡的时间已经太久了?
艾琉伊尔闭了闭眼,声音缓而坚定:“我明白了。”
洛荼斯:“嗯?”
“为王者,必要忍常人所不能忍。”王女眸光悠远,“只有意志足够强大,面对诱惑足够忍耐,才能品尝胜利的甘美。”
洛荼斯:“虽然的确是这个道理……”
可是为什么会在泡温泉的时候得出这种结论?
王女裹着长巾跨出池子,回身看向洛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