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王女在边境立下了不少战功,但从未像今天这样完整地听过,那种堪称震撼的冲击,让他一时失语。
威克也听过王太子成人礼上的宣读,在阿赫特的天空与风之神庙中,身穿华贵长袍的大祭司向所有观礼者宣告王太子的成就。
没人能否认王太子的优秀。
他是王认定的继承人,众多官员也承认他的身份,大宰相更是看好他。
在王太子身后,有数不胜数的幕僚和武卫,他有无数助力,远非被自幼流放到卡迭拉的王女所能及。
可是为什么,最终展现在成人礼宣读中的成就会有这样的差距?
是啊,那是战场,在战场上所能立下的功绩当然比在安逸的王城多,可问题是,王室贵族们几乎不会将未成年的孩子送到边境。
战场不是儿戏,生死之际没有哪个亲卫能真正靠得住,让还没长成的晚辈过去,就是在让他们送死。
这样的差别……
威克有些动摇。
不能轻易做出决定,在王室之争中,领袖自身的实力其实没那么重要,主要看他们的支持者,看现在王座上坐着的那个人的意思。
在这方面,王女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胜算的,除非她打算直接发动叛乱,靠着边境兵力取胜——可是边境将领也不一定会听她的啊!
威克皱起眉头,刚想嘲笑自己忽然冒出来的念头,又忽然想起在瓦什城,王女对待拥有一半奴隶血统的科帕尔是怎样的态度。
那些在外界刻意表现的冷淡没有骗过威克的眼睛,他可以肯定,前任瓦什城主的意外身亡绝对是因为这两人的算计。
就算被商人名正言顺地看管,威克总还是有机会放出信鸽,但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没有将这件事写在寄给霍斯特的密信里。
威克抬手碰了碰脖子后面的伤疤。
这块伤疤是他自己造成的,为了遮掩洗不去的奴隶烙印,也因为这个,他在先王和霍斯特手下都遭受过无尽的冷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