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王信任他,把霍斯特当做血缘亲近的堂弟看待,连年幼的艾琉伊尔也叫他叔父。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会包藏祸心?
谁能猜到他会亲手杀死待他极好的堂兄,又将罪名推给发疯的先王后,踏着王兄未寒的尸骨登上王位?
没有人想到,也没有人知道。
艾琉伊尔也曾经听说霍斯特在先王葬礼上的表现,他伏在棺木上哭得几近昏厥,念悼词时几度泣不成声。
无可指摘的演技,让在场众人都以为他有多么情深义重,继承王位只是无可奈何之下的选择。
然而,艾琉伊尔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出现在葬礼上的棺木可能是空棺,也可能装了其他尸身。
真正的父王,则被放在母后身边。
他们一起躺在狭小的、用以镇压罪人的黑石棺里。
霍斯特是多么心虚啊,心虚到不敢让堂兄的灵魂随伊禄河离开,不敢让堂兄在死神面前陈述他的所作所为!
艾琉伊尔没有揭穿他的机会。
葬礼次日,王女就被送上流放的马车。
而现在,时隔九年,仇人之子出现在了艾琉伊尔面前。
指尖难以自控地刺入掌心,又迅速放开,没有让任何人察觉这一瞬的失态。
只有洛荼斯。
河流女神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问:“艾琉?”
“是他。”艾琉伊尔低声道,词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霍斯特的独子,罗穆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