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一条小道的兵士中有人打了个哈欠,就像会传染一样,哈欠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他们并不担心自己和同伴的警觉性,作为生长在高地、游荡在荒野中的部族,每个萨努尔战士从会走路起就开始骑马玩刀,从未有过一天安定的生活,他们机警如狼群中的哨兵。
然而在黑暗中,箭雨流星般疾射而来,箭尖破空的细音连成一片,扎入他们的皮肉,贯穿他们的咽喉和胸膛。
有人没被射中要害,还能勉强站立,哆嗦着拿起挂在胸前的哨子,眼看就要吹响。
下一刻,雪亮的刀光一闪而过,割破他的喉管。
最后一名哨兵倒了下去。
夜幕笼罩下,身着轻甲的艾琉伊尔从茂盛草丛间直起身,同样暗藏在附近的还有数名弓箭手。
杀死最后一名哨兵的潜行者开始逐一补刀,确认无一存活后,艾琉伊尔对着不远处打了个手势。
一支精锐骑队从后方树林里现出身形,他们的战马四蹄上都裹着软布,行进的速度不快,但动静极小。
一匹黑马小碎步走在最前方,尾尖雪白,它在无人驾驭的情况下来到王女身边,顺服地垂下脖颈。
艾琉伊尔低声道:“很好。”
王女翻身上马,率领这支轻骑沉默而有序地行进,直奔萨努尔营地。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有计划的夜袭。
在有其他选择时被动地等待敌方攻城,对艾琉伊尔而言几乎不可能。
更何况萨努尔刚攻打了一座城池,再不回敬回敬,真要以为索兰契亚好欺负了。
白天,艾琉伊尔还思考过光明正大引敌方开战的可能性,只是得出的结论是不现实。
萨努尔驻扎在西北偏北的方位,于己方是逆风向,营地地势又高,相较之下瑟顿城军队处于自然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