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珀尔路瑟微笑着看过来,一语不发,深蓝如夜幕的眼睛却仿佛能洞察一切。
狼神并不怕被察觉自己和绵羊的交流,反正不可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现在就回去,反正你不擅长打架,这边用不上你。”
谢俪普听后,默默点了点头,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塔兹也做好了突围的部署。
他在巴南纳驻守多年,当然对这座城池有很深刻的感情,但比起固定不动的城池,跟随他的将官士兵更加重要。
霍斯特逃离那天,倘若不是这些人,还有身为索兰王室旁支的最后那点坚守,他说不定也会跟上去。
而现在,城池是守不住了,至少要保住人。
安排要慎之又慎,哪里比较薄弱,哪里可能有埋伏,都得提前考虑好,就算这样,也免不了出差错。
喀斯涅的包围圈围三缺一,有一小面特意布置了明显薄弱的兵力,但这条路后面的地形适合伏击,恐怕选择这里就要面对更难突破的埋伏。
塔兹想了一夜,最终决定避开故意留出的缺口,从西面突围。
当塔兹率军冲向包围圈,注意到前方的路面有些异样时,已经来不及了。
钉铁马蹄踩上用作伪装的树叶和沙土,一脚踏空,战马惊慌失措地坠入陷坑,四蹄摔断,马身倾倒,发出痛苦的嘶鸣。
塔兹也随之滑落马背,而在陷坑底部的地面上,就插着无规则排列的尖锐木签。
下坠的趋势难以遏制,锐器带来的死亡阴影眼看着就要刺入眼眶,塔兹瞳孔急剧缩小,却在下一刻被侄子拉了回来。
罗穆尔将伯父拉上战马,焦急道:“是陷阱!”
当然是陷阱,而且是需要命来填的陷坑,冲锋在前的骑兵连人带马坠入坑洞,他们就是填坑的材料。
只有踏着血肉躯壳冲过去,其他人才能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