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驸马爷唤我何事?”

“什么驸马爷,一个笑话罢了。”薛锦看着她笑了笑,“十七姑娘叫我薛锦便是。”

他叫她十七,并不是府里人人都叫的惊鹊姑娘,暗卫的身份只有主人知晓,秦惊鹊的表情凝重起来。

“人世一场劫,倒是平白受了姑娘一场大恩,无以为报不胜感激。”

他斟了一盏茶递给秦惊鹊,秦惊鹊没有动,他也不在意,拂袖间自己一饮而尽,那种矜贵自然的君子风仪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没有毒的,姑娘。”

秦惊鹊不做言语。

他又道:“薛某昨日大梦一场,梦见自己原是那般若仙府护佑苍生的仙人,来这楚国是历一场红尘劫,本是断绝人世恩,了却了这尘缘证道,那夜遇上姑娘,承了姑娘大恩,这红尘是断不干净了。”

秦惊鹊:“……”

鬼神之说,她只觉得荒诞,她怀疑长公主的药把驸马的脑子毒坏了。

离开之前,驸马递给她一个香囊,她回房拆开了看,是命毒真正的解药,两颗。

秦惊鹊的心砰砰砰地跳起来,这个驸马好像什么事都清楚。

宫中晚宴开始,秦惊鹊和长公主坐着马车进了宫门,公主仪仗极尽奢华,长公主更是华服宫装,明艳高贵之极。

秦惊鹊见惯了这种奢华,觉得没有什么,倒是被宫门前潇洒下马的长明候世子惹了目光。

少年一身红黑劲装,发高束,额前留下两道龙须,落拓不羁地从马背上下来,极尽张扬肆意。

说来可笑,秦惊鹊和这位小世子还是熟人,长明候世子越无双纨绔之名在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流连花街柳巷,身边的朋友三教九流,他看谁不顺眼,那必是往狠了欺负,什么尚书家的公子,侍郎家的嫡女,还有他家长明郡方圆五百里内的山贼,具都在他手里落不着好。

秦惊鹊会认识他,是他在醉钰坊强行让人家清倌接客,她仗着功夫好把人教训了一顿,他被揍了一顿,反而缠着她要跟她学功夫,那时候秦惊鹊玩心大,时常偷溜出公主府,每次都被他蹲个正着,被他磨了许久,她不耐烦了才教了他几招,后来他就一直叫她十七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