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善水没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谢夫人眼神微变,被关了三年,她倒是长进了,竟然懂得拿刘郎中当幌子把自己摘出来。心念一转,谢夫人愕然看向跪在地上的刘郎中:“我命你害她?”愤而甩袖,“血口喷人!你有何凭证?”
眼见谢夫人一推六二五,刘郎中顾不上畏惧,抬头怒视谢夫人:“那是你给我的银票。”
覃正命人将从刘家取回的银票递到谢夫人眼前:“你可认得这张银票?”
谢夫人心里一突,像他们这样的高门大户,钱庄开具的银票都会有私人印鉴,且每张银票都有独立的密码以防丢失后被冒领。所以只要去钱庄一查,便知那张银票出自她之手,抵赖不得。谢夫人不由懊悔,只当手到擒来万无一失的事,压根就没想过谨慎,不然岂会直接给银票。暗道失算的谢夫人定了定神,脸色骤变:“好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好心赏你,你居然以此来诬陷我。”一张银票而言,想以此定她的罪,简直笑话。
刘郎中不可思议看着谢夫人,没想到她能如此强词夺理。
覃正细细观察谢夫人的神情:“你因何要赏,还是一千两之巨?”
目光相撞的刹那,谢夫人心跳漏了一拍,本能地转头避开,又急忙转回来看着覃正,斟酌着用词缓缓道:“刘郎中在我们府上也有十年之久,劳苦功高。且对外人而言,一千两很多,可对我们谢家而言,拿一千两笼络一个好大夫,物超所值,毕竟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只没想到,一番好心却喂出个白眼狼。”
“你胡说!这一千两分明是你拿来让我害少夫人,起先我不同意,你就以我家人威胁,我才不得不屈从。若不是你逼我,我和少夫人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何苦要去害她!”刘郎中两眼恨出血,若不是谢夫人苦苦相逼,他怎么敢害人,他是治病救人的郎中,却被逼成为以医术害人的屠夫。
谢夫人冷声:“谁知道你为何要害人,又有谁知道你为何要含血喷人?”
刘郎中真想一口血喷在谢夫人脸上:“大人,您可以审问陶妈妈,这张银票是陶妈妈亲手交给我,也是陶妈妈多次代谢夫人传话草民。陶妈妈是谢夫人心腹,对此事再清楚不过。”刘郎中也知道谢夫人贵为二品夫人轻易动不得,所以咬住陶妈妈。
谢夫人神情微微一僵,慢慢又放松下来,俨然问心无愧的模样。
被点名的陶妈妈本能地眼皮子一跳,稳稳心神反驳:“胡说八道!银票是老奴亲手给她不假,却从未向他传过那样的话。你个丧了良心的到底是收了谁的好处在这里污蔑我家夫人。”说话间,陶妈妈还看了看善水,大有就是善水收买了刘郎中的意思。
早酝酿好情绪就等着表演的善水悲声:“少在这里贼喊捉贼,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们抵赖。枉你整日里吃斋念佛,佛祖知道你这般心狠手辣吗。怕我有朝一日把你们谢家的丑事抖出去就想杀人灭口,你好狠毒!”
丑事两字一出,堂上好些人眼睛唰得亮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谢夫人阴沉沉盯着善水:“我看你是疯了,才会这样胡言乱语。”
“休想给我扣一个疯子的帽子,我要是真疯了,也是被你们谢家活活逼疯。你们谢家就没一个好人,谢允礼明明早就和陈锦书私定终身,却为了陆家权势娶我,迎我进门不足三月你们谢家老老少少就来逼我同意陈锦书做贵妾!”
善水声音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哀与愤恨,听者无不动容,纷纷侧目谢夫人,新婚纳贵妾,这是得多不讲究的人家才能做出来的事,谢家不是号称诗礼之家,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