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后僵住,眼望着满脸肃杀的新帝,脊背里蹿起一股彻骨寒意,浑身冰凉。他竟然是认真的,姚太后跌坐在椅子上,连哭都哭不出来,喃喃道:“我生你养你,你却为了个女人想灭我娘家满门。”
望着满脸灰败的姚太后,新帝悔意横生,自己怎么就说出了那样的混账话,跪在姚太后跟前,心急如焚地解释:“母后,朕不是这个意思,儿子一时失言,儿子不是真心的。”
“那你去杀了陈锦书,她死了,哀家就相信你。”姚太后冷冷逼视新帝。
新帝僵硬着脸避开了眼,悲声:“母后为何就是容不下她,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喜欢她,非她勾引儿子。”
失望得无以复加的姚太后拂开新帝伸过来的手,站起来:“哀家管不了你了,也不想再管你,你好自为之。”
新帝眼睁睁看着甩袖而去的姚太后,他想保护自己心爱之人,错了吗?
“朕真的错了吗?”浑浑噩噩离开慈宁宫的新帝问赵太监。
眼瞅着新帝似有悔意,赵太监小心翼翼道:“要不,算了,陛下您已经尽力了,只能叹天妒红颜。”
新帝脸色一变,摇头:“是朕害了她,朕岂能把她扔在半道上,若是护不住她,朕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可文武百官和太后那儿?”赵太监面露难色。
“朕是皇帝!”新帝握了握拳,还挥了下,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赵太监暗暗咋舌,讲道理,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只能说不是他好本事,而是新帝心里本就藏了这头怪兽。
次日的朝会上,群臣激愤。抗议了白天,没让新帝妥协不说,新帝还把人堂而皇之的弄进宫里,无异于一个巴掌打在群臣脸面上,文武百官岂能罢休。
百官如此,越发激起新帝的保护欲,无论文武百官怎么讲事实摆道理,他就是不松口。
望一眼龙椅上吃了衬托铁了心和文武百官硬扛到底的新帝,李铭湛啧啧两声,善水道长神机妙算啊。
在这样的纷纷扰扰下,陆榆阳一行人在晋地消失变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无人在意,便是陆霆也只是微一皱眉就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