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你妈妈走的时候嘱托我照顾好你。”善水编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其实你妈妈早已经原谅你了,在你鼓起勇气当庭指证林长卿教唆你作伪证的时候,你妈妈就已经原谅你了。只是她生病了,癌症,很严重,去了国外求医,还是没能治好。她怕你难过,所以没让我告诉你,希望你一直以为她还好好地活着。”
眼泪从许墨西眼中溢了出来,伴随着呜咽:“怎么会这样,妈妈,妈妈……我都没向她亲口道歉过,之前我那么混账,我还没对她说对不起。”
破绽百出的谎言,许墨西还是相信了,也许是她行将就木神志不清,也许是她想相信。
善水抬手摸了下她的发顶:“我已经把你的歉意转达过她,她很欣慰,说你终于都长大懂事了。你很勇敢,你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你妈妈为你感到骄傲。”
“真的吗?”许墨西眼底再次汇聚起光芒,透着不敢置信。
善水点了点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许墨西笑了,像是惊喜又像是解脱,笑着笑着,慢慢的闭上了眼。
善水早已经见惯了生死,然而在这一刻,依然觉得难过,二十岁,多么年轻的生命。
匆忙处理好许墨西的遗体,善水便要离开。
许墨西的同伴对善水道:“跟我们一起走吧,如今整个上海滩都在戒严。”
善水摇了摇头:“不必,我能脱身。”
这话对方倒是信的,其实是存了几分拉拢之意,不过强扭的瓜不甜,遂笑着道:“大恩不言谢,日后你若是遇上麻烦,可以去延安找我们。”
善水不置可否,只淡淡点了点头。
这一场劫囚,使得上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唐瑾姿当然有所耳闻,她还被人摆了一道,看唐瑾姿不顺眼的人言之凿凿蒙面的人就是善水。因为只有她有这么神鬼莫测的身手,并且还是许墨西的表姨。
面对上门询问的政府调查人员,唐瑾姿冷笑:“别说不是善水,就算是,她都从我这离开五年了,泼脏水好歹也泼得有技术点。”
来人赔着笑脸儿:“唐小姐见谅见谅,我们也就是例行询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