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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失踪一夜,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大嫂从里头出来,张嘴就刻薄无比。没等张瑾张口,屋里许家二老连同俩儿子呼啦啦全走了出来。

许老汉原也只是个种地的农民,如今儿子中了进士,也学着官老爷的派头,瞅人都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眼睛移到了头顶上,望着儿媳好似在看蝼蚁。

“走吧。”

大嫂望着张瑾冷哼一声,紧跟公婆身后往村儿南走。回头看张瑾犹自发呆,伸手拉她一把。指指荧荧跟自己九岁的闺女交代。

“大人们有事,你带着妹妹在家。”转身斜一眼张瑾,没好气的说她:“发什么楞,公公让族长开了祠堂。你赶紧给我走。”

双腿下意识的跟着移动,张瑾脑内飞快运转,分析眼前是什么情况。开祠堂,难道是强制性贬妻为妾?很有可能。原书中原身自杀而死,如今她来了,所以多了这么一节。

想通了关节,在暗夜的掩饰下,在商城买了根电棍藏在袖子里。开祠堂全都是许家的人,她要反抗更得防着这些伤心病狂的无良人对她下狠手。

不然被几个男人按进水里淹死,做成失足落水的假象,她有冤都无处可述。爱护她,想要为她打抱不平的娘家人也会再次重蹈覆辙。

“来了,都坐吧。”

偌大的祠堂点着几支蜡烛,映照着人和物影影绰绰,闪烁间好似鬼屋一般。再加上族长这悠长不带感情的话,真好似地府开庭一样,胆小的当时就得吓的六神无主。

许老汉给族长作了个揖,指指身后的张瑾开口道:“请族长将这妇人与族谱中除名,她离家两 日一夜未归,不守妇道,不配为我儿正室。念在小孙女荧荧的面上,就让她留在许家与我儿做妾,也算全了当年张先生教授我儿的情意。”

泼脏水、贬妻为妾,话还要处处占理,说的冠冕堂皇。张瑾冷笑一声,开口辩解。

“昨夜未归,实乃腹中饥饿昏倒在了林里。今天下午才醒。父亲您怎能问都不问一句,张口就说儿媳失贞呢?我是许家明媒正娶的娘子,许从文别说只是中了进士,就是做了宰相也断无羞辱糟蹋糟糠妻的道理。”

“你这女人……明明不守妇道,还敢在族长面前狡辩。我许家绝不能留你。妾室也别做了,干脆一封休书回你娘家去吧。”

“温、良、恭、俭、让,你这女人身上可曾有一分?祠堂当着许家族老的面,开口就是狡辩。亏你也是出身耕读之家,父亲曾为官的人,张家怎么能教养出你这样的女儿?不顺公婆,七出该去,我这就给你写休书,你拿着走吧。”

族长一出口居然也如此重压,看来许家二老事先已经打通了关节,今儿有备而来。她若不做妾,休书一封已经预备好。张瑾迎着许家众人,被如此污蔑重压却丝毫没有一般妇人该有的恐惧。

“为了让许从文攀高枝,你们不惜如此往我身上泼脏水。许家人真是让我恶心。贬妻为妾到如今冤我不守妇道,你们做事还真是一点儿下限都没有。捉贼要脏,捉奸要双,衙门办案也得有证据,没得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许从文一朝为官看不上我这农家女,我张瑾清清白白更不愿在你们这污秽窝里待。什么休妻,什么为妾,别想那么美的事儿。给我写了和离书来,我即刻带女儿离开许家。否则……”

她这话毫不留情的撕掉了许家冠冕堂皇的遮羞布,一屋子的男人顿时恼羞成怒,指着她抖如筛糠。

“否则什么?”

“否则咱们公堂上见。前朝一个中进士后抛弃糟糠妻的被革了功名,家中三代以后才可以参加科举。马上给我和离书,否则我连夜敲鸣冤鼓去,咱们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好。”

“你这疯妇,简直大逆不道。”许家族长指着她浑身哆嗦不止,眼眸中迸发着凶狠的光。胸膛起伏几下指指几个壮汉。

“给我将她拉出去沉塘。张氏不守妇道,不尊族老,不孝翁姑,今沉塘以儆效尤。让嫁入我许家的妇人都看看,不守妇德的女人是个什么下场。”

“是。”

几个壮汉狞笑着上前要动手,张瑾不慌不忙的拿出电棍打开开关,冲着最前头的那个,一下子就狠狠怼了上去。

“啊!”男人的呼叫短促恐惧,一瞬后没了声音“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这突然的变故让另外仨下意识的往后退,望着张瑾如同看鬼魅。

“你……你那是什么东西,把三哥怎么了这是?”

几人惊惶后把电晕了的男人拖到一边 ,探了一下有呼吸脉搏,但就是叫不醒,转身壮着胆子质问张瑾。

张瑾提着电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跑出个不知死活的抢她武器。这玩意要是被抢走,她今儿很可能得折在这儿,被人扔进村外的池塘里死不瞑目。

“吆,失踪一夜,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