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州有太平仓。”
李仲全瞬间明白何意, 一时间瞪大了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他胆子那么大吗?”
“这些刮地皮的, 有什么不敢的。”
张瑾也被林千户的猜测惊吓不小。太平仓啊,战乱或者饥荒时国家拿来应急的物 资。难道这知府真胆大包天?
“瑾儿,这是这段时间的账目,你过一下目。江南的生意结算了一次, 盈利不小。王老爷带回来一批翡翠原石, 我让放到你房间了。北边的生意也结算了一次,王五这回带走的货物给了三分之二。”
沈桓做账真是一把好手,对做生意嗅觉敏锐。若是搁现代, 怎么也是大公司的财政总监。她二哥也喜欢做生意,不过他更喜欢到处跑。好容易说服了自家母亲弃文从商,转头就跟着王老爷跑江南去了。
张瑾接过瞅几眼又递给他,“听说这些日子逃荒的又多了,你预估一下,按这么发展下去,今年冬会有多少流民来铜州?”
“你若是一直这么施粥,数量将会非常庞大。”沈桓眉头深皱,语气忧心。“瑾儿,我劝你量力而行。以一己之力已经救了这么多人,你一个女子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别再给自己压力。
光一个铜州府就有几十万人口,可受灾的何止一个铜州。听说延安府已经聚集了一个小团体,把府库都给抢了。你这里舍粥的名声一传十,十传百,远了不说,附近各府的人都会朝这里聚集。前些日子知府大人已经招我去问过话。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劝我们别再施粥。”
“混蛋。”张瑾听到这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是一府百姓的父母官。百姓遭受如此大灾,他一不放粮,二不救灾。居然倒行逆施向百姓强行征收苛捐杂税。还要劝我别施粥,他是想把这些人全饿死不成?”
“我已经写信给家里,拜托大伯将这里的情况上奏陛下。请求朝廷能开仓赈灾。”沈桓闻言也是叹气。“不过大伯一个五品小官,不一定能上达天听。”
“上达了又怎么样。下面的官员欺上瞒下,一个个中饱私囊,阳奉阴违。开了国库也不见得能到百姓手里。”
“这帮不顾百姓死活的贪官,就该联合起来把他们赶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