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过去后,相原清又重新回到了十年前。目之所及是并盛中学熟悉的景象,他的学生沢田纲吉与他的同伴们正站在不远处,视线全都落他的位置。

“相原老师!”

消失在眼前的人终于跨越时空归来,这让沢田纲吉重新从纷乱的思绪中挣扎出来,几乎是飞奔到了这个人身边。

少年仔细打量着他的老师,甚至忍不住的伸手的碰触,似乎这样才能确定眼前的人是真实的。

垂眼看着他的学生,相原清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妥协般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放在学生的头上安抚着。

“放心阿纲,我没事。”

这样亲密的被成为‘阿纲’,以及被老师突然碰触的少年所有动作都僵住了,睁大着棕色的圆眼睛小心的感受着这许久未有的来自老师的主动亲近。

从那天开始,他们都在刻意疏远着彼此,直到现在这一刻。

他的老师打破了这道透明的墙壁,朝他走来。

但是

‘不可以的老师不可以过来’

有什么可怕的猜想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让少年僵硬着后退了一步,视线与青年相会的那一刻又马上惊醒,只匆匆的留下一句道歉就飞奔着离开了——一如他飞奔着来到这个人的面前。

竭尽全力往前奔跑着,或者说是逃亡着,沢田纲吉甚至想永远都不再和这个人见面。

‘如果如果相原老师是因为我才’剩下的几个字,就算只是放在心里,少年也不想面对。

明明里包恩给出了两个答案,但沢田纲吉似乎认定了其中一种。又或者说只要有这样的可能,他都会这样做——往前奔跑着,不在乎方向,也并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甚至连上课都顾不上了。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远远的离开,越远越好。

喘气声越来越密集,肺部和喉管也好像被灼烧一样的疼痛,没有温度的汗水将棉质校服浸湿,连头发丝上都带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