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的茶,喝得可悠哉了。
赖瑾下了马车,叫阿福牵来坐骑。
他翻身上马,带着两个什的骑兵,扬起漫天尘埃,格外嚣张地过去。他叫道:“威远侯,你给我让开,好狗不挡路。你派这么多人在这里堵住,是想伏击我吗?”
威远侯高威悠哉地喝着刚沏好的茶,满脸享受,对赖瑾的话充耳未闻。
威远侯高威旁边还有一群作陪的人,仿佛没有看见气势汹汹奔过来的赖瑾,那无视的态度充满了挑衅。
赖瑾把脑袋上的郡守官帽摘下来,大力地往威远侯跟前的桌子上一砸,砸得倒水四溅,杯子摔飞出去,围在桌子旁的人溅了满身茶水。
他们下意识地避让开,再扭头朝赖瑾看去,待认出茶桌上扔的是的官帽,表情精彩纷呈。
旁边的弓箭手,直接搭弓上弦,对准的赖瑾,威胁意味十足。
赖瑾指着威远侯高威叫道:“你有种!”他勒马调头,大喊:“传令下去,全军调头回京!你们回你们的北卫营,我回我的国公府,散伙,不干啦!我不去边郡了,那破地儿,谁爱去谁去!”
他又回头,冲威远侯高威狠狠地竖起中指,骂了句:“我干你祖宗三千六百代!”骂完,大力地挥着马鞭,往马屁股上一抽,飞奔而去。
威远侯高威看看面前那沾满茶水的郡守官帽,再看着绝尘而去的赖瑾,和紧跟在他身后追去的骑兵,既气王八犊子嚣张,又叫他这副无赖嘴脸给气乐了。他叫道:“他还能真不去不成?”
旁边一位幕僚模样的年轻男子说道:“陛下总不能杀了他,大不了罢他的官。他才十二岁,做不了郡守又有何妨。以成国公的实力,过几年再给他换个地方继续做郡守又不难。”
威远侯高威扭头看向那年轻男子,不可思议地问:“浚儿,你的意思是他撂挑子了?”
高浚说道:“义父,一个能在朝堂上扒掉柴绚裾裙的泼皮无赖,过不去,打道回京,情理之中。况且,他有沐真那么一个娘,又赶在东陵齐国犯边的时候,即使撂挑子,又有谁敢真动他。”
旁边的幕僚说:“高参军何不早说?”
高浚指向桌子上的郡守冠帽,说:“未曾亲见所见,谁又能想到呢。”三品官的官帽,说扔就扔!二品镇边将军,说撂挑子就撂。大军走到一半,直接打道回京。这换成旁人都够死上十次八次了!委实嚣张!
威远侯高威瞧见那顶郡守冠帽,再没刚才的气定神闲,阵阵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