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中愈发地焦急不安,就怕在这节骨眼上出事。他连觉都睡不着,不断让侍从去问探报,南卫营大军是否有异动,为防万一,更是把英国公府全家老小的帐篷安排在距离他的营帐不到几十步远的地方,一旦有异,先诛英国公府满门,拉几个垫背的。
他坐立难安,索性把英国公世子和梁王叫到帐中,陪他下棋。
英国公世子陪太子下完一盘棋,输了。他拱手道:“太子棋艺精湛,柴绪佩服。”
梁王坐在旁边哈欠连天,只觉自己这兄弟当个太子后,也逐渐跟父皇一样恶劣起来,真恨不得抽刀子把太子捅了,再去旁边的龙辇中把父皇也给宰了。可这会儿帐篷内外全是太子的人,他不要说动手,骂两句太子只怕都得身首异处。
他闻言,冲还有心情陪太子下棋的大舅子翻了个白眼,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歪,便准备打瞌睡。
英国公世子柴绪抬眼望向太子,说:“太子怕不是赶不到铜县跟承安伯会合了。”
太子的心头一跳,抬眼看向柴绪。
英国公世子柴绪笑道:“若真有承安伯拱卫京师,你自是无忧,可惜,承安伯与陛下有夺地之仇,即便信你,也信沐瑾,也绝不敢像他父亲维护陛下那样,拼上身家性命相助于你。你要说动承安伯助你,不难,但他最多只到铜县,便不会再进一步。你今夜心头难安,不就是因为深知铜县是你的生死关么。”
梁王打个激灵,瞌睡立即醒了,扭头环顾四周,又竖起耳朵听声响,真恨不得立即有南卫营兵马从地底下钻出来。
太子抬眼看向英国公世子柴绪,道:“莫非你在禁军中……”
英国公世子柴绪说:“禁军将领的家眷老小都在京中,南卫营分出一些兵马悄然折返京城,难吗?”
突然,有许多脚步声伴随着盔甲摩擦声从周围涌来,帐篷外骤然亮了起来,是火把,许许多多的火把。
外面的侍卫大喝:“什么人!”
“保护太子——”
“护驾,保护陛下——”
紧跟着便是惨叫伴随着打斗声传来,外面一片嘈杂,有人正在袭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