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瑶应道:“是。我现在就去办。”她又补充句:“睿王一死,姜祁必然立即进攻。”
沐瑾点头,说:“你心里有数就成。”长岭山那么多道防线,最外围是靠近官道的,前面守,后面砍树隔出防火线,时间还是够的。他又沉声补充句:“死守长岭山。”
赖瑶重重地向沐瑾抱拳,道:“遵命。”当即带着人赶回自己的营帐,下达命令。
帐中只剩下沐瑾、方稷、高浚。
高浚在心头盘算了下,道:“我们的石油存量应当足够。姜祁试攻平野关时,已经见过我们会用石油还击,不知他会做何应对?再就是,到了六七月份,雨季到来,用火,便不好守了。石油的火,一般的小雨浇不灭,可六七月份的倾盆暴雨浇下,就不好说了。按照姜祁调兵的行程和攻打东安关的时间看,他应该会选择在六七月份攻山。”他说完,便见沐瑾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太对,仿佛他说的不对,又透着种令人胆寒的幽深。
沐瑾想了想,说:“用石油,我不担心守不住长岭山,我只担心一点,满山遍野烧死在火里的焦尸残骸,你们说,我们底下的兵将们看了,会不会做噩梦?那惨状,会把刚投入战场的士兵当场吓疯,会让无数的兵卒做噩梦,落下心理阴影。”
方易和高浚听说过姜祁攻打平野关时的关卡处的惨状。那是活生生的人烧死在眼前,不是横断江边烧尸体。
沐瑾对方易说:“提前给底下的将领们说,让他们做好预防准备。这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容不得心慈手软。”这话,更是他对自己说的。
只不过,他终究是把热武器投入到战场。
……
姜祁派出睿王去试探沐瑾,先压一压对方的势头,顺便看看长岭县的情况。如果长岭县没撤人,说明沐瑾准备充足,且人心稳定,会死守长岭山,他只能强攻。如果沐瑾有撤人,那就得做好打过长岭山趁胜追击的准备。
哪想到,活生生的人进去,血淋淋的脑袋送回来。
沐瑾的兵卒,把装有人头的盒子放在大营外,就撤了回去。
姜祁盯着弟弟装在盒子里的人头,气得浑身发抖,双目赤红。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们兄弟俩相差不到两岁,这么多年来,兄弟齐心,立下赫赫功绩,甚至重新夺回了京城,复了国,却……却是让沐瑾那小儿给这样宰了!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杀来使者,必以倾国之力,诛之!
睿王的三个儿子跪在帐中,伏地痛哭,发誓要让沐瑾血债血偿。
姜祁当即下令:“猛攻长岭关,务必把睿王和诸卿的尸身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