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沛海已经见惯了宁柔出现在他宿舍,淡定地点点头:“嗯。”

“刚还在跟小谢聊,说你这几天忙忙碌碌的。”宁柔关切地问,“感冒好些了吗?胳膊怎么样?”

“好多了。”

宁柔不自觉摸了摸鬓发,想说点什么又发现不知道能说什么。

宁柔对这个错位二十年的儿子有本能的关心,也有尚未熟稔的陌生,说话总是不自觉带着点客套口吻。

周沛海至今都叫她“宁阿姨”,两个人谨慎地站在彼此的适应圈之外。

谢昼旁观感觉到他们之间似有似无的尴尬,打圆场道:“沛海这阵子实验室项目比较多,忙起来连睡觉时间都很少,饭也没好好吃,宁阿姨刚好带了补汤,沛海你赶紧尝尝。”

宁柔想起来,拿过放在书桌上的便携保温柜:“对,还热呢,快尝尝。”

看着周沛海用左手慢慢喝汤,宁柔心疼地道:“也不知道那司机怎么开车的,把你们俩都撞成这样。”

谢昼的表情顿时微妙了些。

那司机八成是叶远流找的。

谢昼还拿不准要不要向宁柔说这件事,只看向周沛海。

周沛海神色不变:“可见不能酒驾。”

“谁说不是呢,华强前阵子都把远流的酒窖封存起来了。那孩子之前天天喝酒,说了也不听。”宁柔提到叶远流,神情柔和下来,口吻也变得有些絮叨,“他腿不方便,一个人搬出去住,也没人管他,我实在不放心……”

谢昼听得皱眉,实在忍不住,委婉地暗示道:“宁阿姨,您应该多关注一下叶远流平时都在做什么,免得错过一些比较……嗯,重要的东西。”

宁柔怔了一下,随后恍然:“说起来,我是听说远流在追一个同学,好像姓谢?你们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