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艺总是忍不住想去看他的脸,试图从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找到几分能察觉出来的情绪。
可那是匪行云。
他的情绪,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无人可知。
就是余艺勉强能捕捉到一些细枝末节,也究竟只是徒劳。
他们之间,横着一道无法被僭越的沟渠。
一路皆是沉默。
幼犬皮毛的触感仍盘踞在指尖。
它那么小,触手温温软软,窝在余艺怀来,连打呼都是轻声细语的。
她念头转得快,脑子里面一会儿是匪行云,一会儿又转到了小狗崽的身上。
“想养吗?”
男人低沉的嗓音忽然传入耳中,余艺一愣,抬起头,对上匪行云染着几分暖色的眼。
看出她在走神,匪行云耐心的给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他问:“那只狗,想养吗?”
余艺莫名有些窘迫,手指绞在一起,声音也轻了下去,“我现在住的地方不大,没办法养它,而且也有一只猫了,叫小煤球,浑身都是黑的,很可爱。”
“你可以回来住。”匪行云的声音一顿,如墨般漆黑的双眸看着她,轻声道:“猫也可以带过来,我没有让你搬出去。”
他第一次说这种堪称直白的话。
而他们之间,也是第一次提起余艺搬出去的事。
她当时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留下。
捧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堪称狼狈的跑了出去。
匪行云现在说起,即是解释,也是挽留。
那栋房子里,永远有余艺的位置。
只要她想,就随时可以回去。
余艺说不心动是假。
她这辈子第一次有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谁知道对象却是匪行云。
谁都行,唯独是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