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有多锋利,不言而喻。
向曜诀勾起嘴角,将那剑从剑鞘之中抽出,他双手端平那剑,看向李让离开的方向。
那便,赌吧。
“我曾一念之差,让你双目受损,又曾亲手搭弓射箭,毁了你的腿。今日,我便双倍偿还你,若我再无法弥补你曾受过的伤,那至少让我还你受过的痛。”
怕吗?当然怕。
习武之人,想废自己的根基,简单又困难。
他知如何致人残废,何处下手最为痛快,可他偏偏又知道一刀下去,是什么结果。
他心头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
这样不可,不可,不可。
情爱是否真的重要到搭上自己的一辈子都可以?他如今尚可犹豫,李让他……甚至没有选择的余地。
好吧好吧,就承认他傻吧,承认他也不过是一届庸俗的凡人,他一生都以为不会拥有,不会得到的真情,事实上早在很久之前,就出现了。
他干脆坐到地上,往前伸出一脚,他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咬着牙手一剜,剑锋跟着一转,直直对准了小腿,再往下一送。那重金所造之剑,不负盛名,吹毛短发削铁如泥。在这闹事之中,甚至未听到声响,那剑刃便已擦着腿骨扎穿了小腿。
那剑尖触到地,发出细微的声响,那过程过于顺畅,那剑尖冒出头之时,都尚未沾到血。
直到那剑尖已经抵在地面,才有猩红的血顺着剑身不断的往下滑落,悄无声息的汇聚在地面。
奇怪的是,好像也没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