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他隐隐约约隔着透明的纱看见,一个人形,在暗夜里,生出了鱼的尾巴。窗户没关严实,一缕风透过来吹开那层纱。
雨乡借着月光看见姜姚的脸,一双卷睫容纳着圆瞳姣姣,琼鼻皓水,丹唇列素齿,唇畔又点梨窝,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却处处不同。
她妙鬘挽髻,单螺鬟朝云近香,灵玉桃叶簪束之,修以白瑛珠花。
霜蟾新月飞,身段窈窕,不盈一握。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下,却并不是人的双腿,而是展露了流线之姿的鲛尾,宝鳞湛蓝齐整。
红唇呵气,含着一口鲛珠。
“长公主……”他分明不该开口,可是却被这惊心动魄的美震撼了,不自觉的就喊出了声。
姜姚赤脚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只是沉默。如今身份展露,也是她不得已的刻意为之,听太医说,倘若没有奇药,雨乡怕是撑不过三天。
她没有想太多的什么,也很罕见的,没有去想族人,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想让雨乡死。
一张红唇覆上他的嘴巴,姜姚把鲛珠给雨乡喂了下去。
铺天盖地的热席卷了他,雨乡见多识广,自是知道鲛人一族澹媞自傲,愔嫕而情不自矜,却放浪形骸,性善淫。
如今吃下刚在他面前变成鲛人的姜姚喂的东西,竟然浑身燥热难耐,喘气粗重,又热又烫。
他情难自禁的一把拽过姜姚,咬上她的唇。
这登徒浪子实在不解风情,估摸着从未经人事,竟将她咬出血来。
鲛人血,自然是大补之物,有催情功效,只能让事情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
姜姚心里忐忑,倘若今夜就和他睡在一起,失了清白,想必父王那边不太好交代。
不过话又说回来,父王心里只有鲛人一族的大计,当真会在意自己这个女儿的清白和死活吗?
就算暂时的不管鲛人族那边,还有就是难为情的一点,她虽然长的妖艳,但真的还是个纯情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