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去?”老夫人再问。
“要去。”沈寂声音笃定。
室内静了好一阵子,老夫人盯了沈寂许久,最后终于咬牙切齿地移开了目光。
“真是个犟蹄子。”
又叹了口气,道:“罢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陷害你父亲的真凶如今亦不知晓是谁,沈家就算现下能一时安稳,保不齐将来也要被他查出和林家有关联,早做准备也好,你既想去,那便随你吧。”
沈寂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撩袍再跪,久久不起。
“沈寂替林家谢外祖母。”
“你谢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为了林家。”老夫人缓缓盘弄手中佛珠,声音一点点低下来,她抬眼看向明窗外,眸光暗淡寂寥,带着老人藏不住的痛楚。
“我的女儿,不也是那些官兵杀死的。”
……
今年的天气暖得早,府试也较往年提前了些,举办在三月中旬。
沈寂是作为州府学究的直荐入的场,一路省去了繁琐的检查,亦不用随着众多考生们一起排长队。
科考之事本就纷杂琐碎,人群中早有人已经排得不耐烦起来,此刻见着沈寂一路由人领进去,更是心中不平,不由议论声四起。
“哎……你们瞧,这不是沈家公子吗?可是今年被州府学究直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