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却是与人之学,修的是成为自我之后与外物如何融合相处,如何以自道影响外物与人,能贯彻儒家仁义礼智的,即为善。”
霍明盯着她,神色微动。
沈柏目瞪口呆地瞧着她。
这……说出这样一番言论的人,竟然是他的兄长?
他不会是在做梦吧?
“寒窗苦读本就是一场修行,是要修道行品德,亦要修心,明了与人之学,方是大道。坐井观天而不知山外有山者,实不配为君子。”
“若兄台只修行了如何背诵辞章,如何以字译字,而不懂如何尊敬他人,恕我直言,还是应回大学好好修读,不必来应试了。”
肖景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这样的话他从未听过,先生也并未这般讲过,可听了沈寂一番言谈,他却真的打心眼里自惭形秽起来,竟不知拿什么话来反击。
可看着沈寂那一双冷清平静的眼睛,他心底还是恼怒不已,道:“我哪里知道这些,先生又未教过!……”
沈寂看着他道:“科举要选拔的人才,并不是张口能诵的人,而是心怀家国悟学明道之人。若只钻研于书堂竹简上的只言片语,便能入朝为官,岂不是人人皆可得行?”
肖景脸色上的红一直蔓延到脖颈之上,他攥紧了拳,怒看向她道:“你这般能说会道,难道还能得个案首不成?”
恰在此时,外间有一小厮闯了进来,径直奔去霍明身前,喜不自胜道:“哥儿,中了,中了!”
肖景面上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几分,弯起唇,颇为讽刺地看向沈寂。
“你口若悬河又如何?还不都是纸上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