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寂哥儿慧眼独具,前年普洱滞销,是您说的全盘收下,令咱们好生保存着。今年普洱在京中盛行,这茶还偏偏是陈口的才更有味道,咱们北边十六家商铺都回了春,比去年收益整整翻了十倍!”说话的人言辞激动,难掩喜悦。
沈寂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殷掌柜客气了,茶铺能回春,是咱们共同努力的结果,非我一人之功。”
沈寂说罢,看了一眼他身周,想着何掌柜向来都同他待在一处,便开口问道:“何掌柜今日没来吗?”
“这……”殷掌柜神色有些踌躇,看了一眼邱山之后道,“粮行事忙……”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邱山接了过来。
“我正要同哥说何良呢。哥儿年初才给他放了重权,他今年把持着北边近十家粮行,结果呢,做了半年几乎把本钱都赔了个干净。他美其名曰说今年收成不好,咱们应给小商户缓口气的机会,可咱们是从商,不是去救济他人!纵使沈家不差这些钱,也不能让他这般糟蹋,”邱山望着沈寂,眉头微皱,道,“要我说,哥儿也不该如此重用他,没见他有什么大本事,倒是给纵出一身坏毛病。”
沈寂半晌未语。
今年的确收成不好,而她当初看重何良也正是因为见他为灾民搭篷施粥,救济孤寡老人。他有本事亦有善良,这样的人从商,假以时日必能成大器。
但他却和邱山锱铢必较的心性恰恰相反,故而邱山对他无法把控,今日当着她的面这般谴责何良,就是为了要把他这个好位置换个自己手下好控制、能听话的人去。
“粮行收成不好亦不都是他的错,何掌柜前几年成绩皆不错,邱管事何必只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