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语气不容置喙。
沈寂神色一滞,刚要再说什么,却被那人一把拉过,推进一旁的内室。
又不由分说地丢给她一件白衣。
尺寸宽阔,看样子是他的衣物。
沈寂愣了一下:“臣不敢。”
“换。”
那人顺手将门带上,语气寡淡,“你若从本王这浑身湿透着回去,府中人岂不是要暗忖是本王欺辱了你?”
“……”
内室烛灯明灭,灯花不时爆裂半声。
沈寂只默了半刻,便悄然将这内室门上闸,再不拖延,迅速褪了那一身湿透的衣衫,将身上的缚带解下。
披上那白衣之后,她便移了灯罩,将这缚带送与烛火上烘着。
方才这带子便已经被她拧了半干,如今在火焰上烘烤不过一会儿,已经半干。
沈寂估摸着再不会渗出潮意,便换上了。
内室之中有一张铜镜。
镜中人衣着不似方才那般狼狈,虽有些宽大,但也还算得体,令人瞧不出端倪。
只是因着刚才浸在热水之中,面色带了须臾潮红。
沈寂将头发重新束了一遍,整过衣襟,在内室缓了片刻之后,抱着换下的衣服走了出去。
段渊已在外间长椅上坐下,听见响动,掀起眼帘瞧了她一眼。
“谢殿下宽厚,今日并非有心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