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眉头微皱,后肩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此刻疤痕狰狞。若是让顾珏瞧见了,定然会疑心那日偷听之人是她。
眼见顾烨那箭便要朝她肩后落下来,沈寂只思索了一瞬,便骤然拎着那长弓转身,以手臂来硬抗。
那箭虽被弓的拓木格挡去了一二力量,但长弓被磨得太过顺滑,以至于那箭顺着弓的力道一路划到沈寂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血口子。
血顺着袖口滴落,滑到沈寂雪白的手背之上。
顾烨亦怔了瞬,没想到她竟未躲开。
怀王府的侍从失声惊呼:“沈经历!”
瞧着沈寂在场中并没有认输之意,他又看向自家主子,焦急道:“殿下,这……这竞艺不是说不准伤人的吗?”
顾烨只停了一瞬便继续了,因为他瞧见眼前这个粉面小子竟然拿起了弓,欲击那磬!
倒是个有毅力有骨气的。
他眼中闪过阴狠,手中再不留情,长弓直冲她手臂而去。
段渊看了他二人一眼,回身向台上行礼,神色很淡:“父皇,儿臣府中侍读孱弱不胜,赢不得顾大人,再比下去怕是要死了。”
他看了一眼沈寂,语气凉的很:“儿臣还得再找一个。”
“你这侍读都没投降,你先替她认什么输?”皇帝瞧着场中,神色带笑。
他原本以为这人万事俱备来到朝中,定是有所图谋心怀不轨,不想竟是这样一个坚韧性子。
顾烨力气明显胜于她,她如今估摸着应是浑身都带着些伤,竟还这般想为主子拼个输赢,确实难得。
有这样的心性,能得到今日这地位,倒也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