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抬眼看着他,一时无言。
“啊,不是那个意思,”这才发觉自己词不达意,段渊伸手揉了揉眉心,从榻上站起身来,背过去一指她胸前,道,“方才看你这个,开了。”
沈寂垂眸,眼下心中思绪也有些纷乱,只是身上倦怠昏胀,顾不得太多,连忙匆匆自行系上,又下榻跪在他身后。
“臣,”沈寂声音顿了下,看向他袍角,有些出神,半晌才道,“臣死罪。”
“行了,别死罪了,赶紧起来把你衣服穿好了。”段渊皱眉。
沈寂瞧了自己一眼,默了片刻道:“已经妥当了。”
室内一时沉静,沈寂瞧见段渊微紧的手,想起他之前曾对自己说的话,忽而垂下眼,轻声开口问道:“殿下是不是早就知道?”
段渊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转过了身,将她拉到榻上令她躺好,墨色的眸子之中带着些情绪:“今日是怎么回事,谁对你动的手?“沈寂覆在锦被上的手紧了一瞬,眼帘压着,让人瞧不清神色。
方才对她动手那人,她勉力逃脱之后瞧见他袖口下压着的铭纹,那是顾珏手下的人。
可是顾珏为何要对她动手?是发现了上次一事的端倪,还是发现了旁的什么?
在她没发现他的图谋之前,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让段渊知道。
指尖轻捻了瞬,她轻声道:“臣不知,从前经商所得罪之人甚多,所以不能确定到底是谁。”
段渊目光很淡地扫过她略带紧张的手,又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后轻笑一声:“这样啊。”
“那沈经历若是有什么头绪,记得知会本王一声,”他忽而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过会儿李太医会来,你好好配合着,别误了伤势。”
“是,”沈寂应了,忽而望向他背影,有些怔怔开口,“臣,可还能在殿下府中吗?”
“是本王一力保举你进来,又带你去了秋猎,如今再以你是个女子的身份将你逐出府,岂不是打自己的脸。”他声音很淡,缓缓开口道。
沈寂目光一顿,道:“是臣给殿下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