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声嗯了下,而后推开门。
段渊借着微弱的烛光瞧清她通红的眼眶,愣了下。
“怎么了?”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寂抿了下唇,道:“做噩梦了。”
“害怕?”
“嗯。”
沉默了一会儿,沈寂又补了句,“想和你一起睡。”
段渊看着她。
沈寂抬了抬头,怕他拒绝一般一直回望着他,低哑的声音亦软了好些,“行吗?”
“过来。”半晌听得他开口,沈寂一步步走过去。快到榻旁时,被人一把拉住坐到榻上,离他的呼吸只有咫尺。
他的大掌托住她的脸,扳过她的下颌,轻轻噙了下她的唇。
“你再这样看我,我真的说不准会不会硬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缠在低沉的呼吸里。
沈寂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凑上前,很慢又很小心地去触碰他的嘴唇。
她不甚熟练地吻他,想要把自己的一切不安都融化在这个吻里,迫切地想要把自己迟了很久却很深重的感情传递给他。
眼泪无声顺着腮滑下来,她紧紧抱住眼前这人,害怕、恐惧和庆幸的情绪在这个沉夜犹如铺天盖地的雨珠向她袭来,剧烈的痛楚和沉坠的难过只有在拥抱到段渊的时候才会好起来一些。只有抱着他,她才能感受到一切的真实,才能继续支撑下去。
她虔诚地感谢上天保佑,让她这一世没有犯同样的错误。
他还活着,一切都还来得及。
段渊的手停在半空中,半晌亦缓缓收紧,环抱住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的女子。
用更重的呼吸去回应她的情绪,一直到内室中跳跃的烛火都燃出□□的气息。
沈寂却推了他一把,声音好容易才从喘息中平稳,“不行……你手上还有伤……”
段渊自她不知何时半敞的衣领中抬头,舌尖滑过腮,啧了一声:“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又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