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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如今还假意承迎段睿,自然也是为了拿到这封手书,从而证明父亲的清白。

可如今这手书,竟然不在他手里,而是在段渊那里,惹得段睿都这般忌惮,不得不重用了程越。

自己重获新生以来,除了她参与而被改变的事情,其他所有事都按部就班,一切都与前世一般无二。可眼下,却出现了这样的变数。

她身上的变数源于她重生以来的记忆,而段渊……当年她与兄长逃亡之时,他还只是一个被段睿利用的棋子,哪里有精力到那山上寻这手书的下落?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千万种思绪和疑问在心头猛烈碰撞,一个荒谬又合理的答案呼之欲出。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除非……

除非他和自己一样。

沈寂手攥得死死的,脑海中忽然回想起这段时间里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句话,还有看向她时眸中偶尔的落寞无奈和有时莫名其妙的尖锐冷漠。

他突如其来的接近和刻意秉持的疏离,每一次恰到好处的出现和巧合的接纳,还有他口中那个“要紧证据”,在这一刻通通都有了答案。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他竟然也和她一样,都有前世的记忆。

在她没有完全恢复记忆的每一个时刻,都是他在背后,一手控制着事情的轨迹,不让她重蹈覆辙。

她心中最侥幸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从来就没有什么幸好他不知道。他一直都知道,甚至看见她的每时每刻都会想起,她曾经亲手给过他一刀,用最决绝最残酷的方式。

沈寂一时间觉得身上冷热交杂,身上沁出的不知是汗还是痛楚,战栗伴随着心口的悸动越发剧烈,让她难以维持冷静。

“沈寂?”

段睿似乎连连唤了她几声,沈寂勉强回过神来,笑道:“抱歉殿下,臣实在是有些惊讶。”

段睿点了下头,目光深了些,道:“本王亦惊讶得很,段渊他竟有这样的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