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扯出一个笑来,眼泪几乎要掉下来,道:“你傻不傻啊,我杀过你一次,如今又不知要害得你到什么地步,你为什么还要来啊?”
段渊静静望她,薄唇缓动:“阿寂,是你让我活着。”
沈寂怔然。
他轻吸一口气,勉力让自己声线不再颤抖,“我只希望,你别再推开我。”
像是寒冰被暖阳融化掉最后一处坚硬,沈寂心口一颤,随后终于伸手抱住他,眼泪伴着言语一起胡乱落下来,她语无伦次道:“我也不想推开你。我……我很想你,可你出征前……我以为你是不想见我了,我以为,我不应该连累你。”
“我想爱你,可是我好像总是在伤你……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但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希望你好,段渊,我真的没有。”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泣不成声,她几乎说不下去,沙哑的嗓子近乎哽咽失声,段渊更是看不下去,心口疼得厉害。
“知道,是我不好。”
沈寂身子颤抖,只是不住摇头。
哪里是他不好,明明处处都是她连累他。
过往因为一切阴差阳错种下的孽,都在如今得到了比死还痛苦的教训。
因果报应诚然不假,可既然是她犯的错,就应该让她一个人来承担,如今却折磨他到如斯地步。
造化弄人,世间美好都难能得偿所愿。
有深深的无力从心底泛起来。
“段渊,我应该怎么爱你啊。”沈寂抬起头稍许,泛红的眸光晃悠悠地映出他的影子,轻声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