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去岁暗场上,她曾见过此人与程越来往甚密。
不过彼时还不知晓程越为恒王做事,故没有印象十分深刻。
手心乍然惊出冷汗,沈寂掀帘看去,发觉静寺后街一个人影都无。
虽说往日这里也行人稀少些,但像今日这般未免静谧得太过刻意。
放下车帘,沈寂回眸,见段渊倚着自己睡着了,他眼下两轮乌青明显,为了赶到她被流放之处,他恐怕几日都没有好好睡过了。
但眼下不是睡觉的时候,她轻推了段渊几下,却发现他比往日睡得还熟。
一阵隐秘的香味传入鼻息,沈寂倏然警觉,骤然明白了为何自己会这样困倦。
她阴影里抬眸,掩住口鼻,眸底暗意厚重,神色异常冰冷。
现下正值段渊攻打东沅还朝,谁人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不言而喻。
段睿如今被圈禁定然自己没这样的本事,倒是她小瞧了他,他竟敢勾结敌国。
只为除掉段渊,他的亲兄弟。
她如今手无寸铁,就算曾经学了一二功夫傍身,也难以让他全身而退。只是这后街虽看似与繁华相互隔绝,不远处之前的空巷,却是唯一与前街最邻近之处。
前街有抚司巡逻,他只要到了前街,有容衍手下的江参领在,绝无人再能在这皇城之中伤他。
沈寂垂眸看他,忽而笑了。
说来也巧,那空巷狭窄很少有人知晓,她也是在段渊曾在她动手烧永和坊之后搭救她而发觉的。
想来这就是命吧,来来回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