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骏看着她,听她说出每一句话,面色都要更冷一分,心也要更痛上一分。
其实他说离婚,未尝没有试探,给她最后一次,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的意思。
可是她的反应,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等她再开口说话,更像是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我让你放弃你的事业?我剥脱你出国参观学习的机会?”
他一字一句道,“梁冬水,你公平点,我们认识的时候,你是什么情况,我让你放弃过你什么事业?你又是怎么上的大学?”
梁冬水听他这么说脸上血就一冲,这些天的委屈憋屈一下子冲上头,刚想说“你是说这些都是你恩赐给我的吗,你觉得这都是你为我做的吗”,李国骏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
他道:“还有,你出国参观学习的机会是我剥夺的吗?是你自己为了出国,为了攀附外国人不择手段,连基本的道德和脸面都不要了,才让大会决定剥夺的。”
“我压下这事,不仅是为你,也是为了我自己的脸面,”
他冷冷道,“但也只是压下,整件事情,大会那边会有留档,他们不会公开取消你的奖项,仍然给你出国参观学习的机会,却会内部记录销掉你的奖项,给你出警告信,以后不得以大会‘最佳古典服饰设计奖’更不得以‘最佳设计奖’的名头招摇撞骗,否则一定会出全国性的公告申明。”
说完顿了一下,像是深出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你是知道我的,我说离婚之后不会阻你出国的路就不会阻你出国的路,这点信用我还是有的。不过以后,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再不看她一眼,转身在门口拎了东西就出门了。
他一直强撑着,出了门,眼睛才一下子红了。
受了重伤强忍着的巨兽一般。
梁冬水瘫坐在沙发上,喃喃唤了一声“国骏”,像是想要最后抓住点什么,可是他完全像是充耳不闻,已经“砰”一声带上门出去了。
梁冬水听到那门声就哆嗦了一下,仿佛突然掉进了冰窖里,越来越冷,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