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有一位叫雷融。”

建安王在承明殿的这段时间,许临朝就等在承明殿前。

过了许久,建安王走了出来。

“建安王。”许临朝迎了上去,“微臣送您出宫。”

他出宫的一路上都跟在建安王的身后,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多大了?”

“十七了。”

前面的建安王听了他的回答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过去感叹道:“十七,好啊,正值好时候啊!”

“你为什么想要从武?按照许家的家世,从文会简单的多。”

“可能是小的时候天天听父亲兄长说起书里的那些‘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之类的爱国诗句吧。”

听他这么说,建安王倒是有些好奇了。

“你父亲兄长每日在你耳边读书,难道你就没有熏陶到一些什么书香墨气?”

许临朝也跟着他停下,“微臣说了王爷别见怪。当时微臣觉得捧着书天天吟诗作对算得上什么‘投躯’,又如何‘身死’,只有真正上了战场,脚下踏着是边境的土地,身后是要保卫的百姓,洒下的是带着体温的热血,这才能算是‘报国’。”

“但眼下所见,确实是微臣的眼界狭小了。”

许临朝说完这番话,建安王迟迟没有出声。

两人就这么站在朱红色的宫墙下,东边的太阳没有爬到头顶。许临朝站在阳光下,建安王站在阴影里。一道像是用斧子砍出来一般的锋利的明暗交界线横在两人中间。

建安王在刺眼的眼光里恍惚了,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看到了那个十几岁就站上战场满心壮志要护卫国家的自己。这番话,像极了年少时的他说出的话。

“王爷?是微臣说出了什么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