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身体还好吗?】系统问他。
墨迟点了点头,低声应了一声,他半靠在床边,身子微微后仰靠在床头,上半身赤裸着,胸前裹满了白色的绷带,据统爹说,这是他这一世的爹为了能让他夺得魔教大魔头的信任演的一出苦肉计,拎着长剑亲自在他身上划拉出来的,伤口从胸膛直直延伸到腹部,差一点就被开膛破肚了。
“我这武林盟主爹,还真是大义灭亲呢。”伤口还没愈合,轻轻一动就是一阵刺痛,墨迟靠在床头喘了口气,就这么动两下,他的脸色都变白了,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绷带,确定没有鲜血沁出来后,墨迟这才冷笑着开口。
系统:【我已经将资料传给你了,你看一下吧,云初这个时候还在前厅议事,暂时不会回来。】
墨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这是他和云初的第一世,云初是魔教教主,而他,是新上任的武林盟主,为了能在武林当中树下威信,他答应了他爹的提议,演了一出背叛武林盟的戏码,然后成功潜入魔教,潜伏在云初身边,为的就是探取魔教的机密,然后一举歼灭魔教。
传闻当中的魔教教主手段狠辣无比杀人如麻,是堪比阎王一样的存在,手中枉死之人无数,当初坐上教主之位,也是他亲手杀了将自己养大的义父,踩着教徒的鲜血坐上去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却总喜欢身着纤尘不染的白衣,常年带着面具示人,那一双漆黑泛着清冷气息的眸子里终年染着寒冰,看着人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感觉。
墨迟被自家老爹丢在魔教山脚,看见对方第一眼的时候,心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这个人深不可测。
他只来得及看对方一眼,就陷入了昏迷,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魔教内的客房里,魔教里的大夫给他看过身上的伤,老头子有着一头花白的头发,板着一张棺材脸,下手不知轻重,嘴里念叨着让他赶紧养好伤滚下山,他们魔教不欢迎他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之人。
换药的时候,云初在场,一袭白衣的他双手环胸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看着床上的墨迟,手里握着一只通体透白的玉箫,末端系着一缕红色的璎珞,随意的垂在宽大的衣袖上,红得像血。
银色面具后的那双眼睛冷冰冰地看着床上正在换药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大夫换好药之后便提着药箱离开了,云初看着床上因为忍痛而呼吸急促的男人,袖袍轻甩就转身离开,抬脚踏出门槛的时候,清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若是无处可去,便留下来吧。”
他的声音清冷凛冽,却又奇异的带着丝丝温润,像极了春日里阳光下山涧里叮咚流淌的山泉,很难想象,拥有这样一副嗓音的人竟然会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