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治疗就从明天开始吧,今天你们先回去准备准备,明天早上,你一个人到我这里来。”
墨迟微微拨高了声音:“一个人?”
刘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老头子治病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你有意见?”
墨迟:“……”
云初点了点头,拉着墨迟的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着老人道:“如此,便多谢刘大夫了,我明天一定准时到。”
刘大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两人从草屋里出来,身后的木门一下就被关上了,墨迟脸色有些难看,云初偏头看了他一眼,牵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怎么了?”
墨迟看着他担忧的目光,微微皱起的眉头松了松:“我明天陪你一起过来。”
云初笑了:“刘大夫方才都说了……”
“我不放心。”墨迟轻声打断他的话,目光温柔如水,语气却很坚持,他说:“云初,我不跟着你进去,就在外面陪着你,行吗?”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一定不会让刘老发现我的。”
云初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墨迟权当他默认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墨迟每天陪着云初去刘老家,看着对方进了屋子后,找了一棵树躲了起来。明知道门窗都关着人看不到里面,男人却还是伸长了脑袋往屋子的方向瞧,心里不住地在想他的云初在做什么,那老头有没有虐待他。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从仲春到初夏,两人已在刘家村待了两月有余,这段时间里,墨迟每次见着云初的时候,对方脸上都蒙着一层白纱,男人不敢问,只能从云初虚弱的声音和越发明亮的眼睛知道治疗过程的艰辛和顺利。
等到拆面纱之日,小小的茅草屋里挤满了人,墨迟看着坐在老人面前的云初,一颗心高高地悬在了半空,身旁的刘大哥一家三口也都紧张的摒住了呼吸。
纱布被一层一层的拆下,在看见同右半张脸别无二致的左脸时,堂堂天子,没出息的红了眼眶,抱着云初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云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瞬间恍如隔世,他终于,做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