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教室角落里少了一张桌子,窗边第三排云初旁边,多了一个同桌。
墨迟对老师的这个决定欢喜得不行,好几天,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任谁都知道他心情很好。
另一边,自从墨老爹知道了云初眼睛的事后,亲自去重光见了闫医生,后面两人陆陆续续又见了几次,云母也跟着,在得知自己的儿子还有希望重见光明的时候,这个吃了半辈子苦的女人靠在墨老爹怀中泣不成声。
中间的一个周末,墨迟接到了闫医生的电话,对方让他带着云初再去一次医院,在看见老人身后的医疗团队时,墨迟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
经过一个月的诊断和商讨之后,云初的手术被定在了暑假,由于国内的医疗设施还有一定的欠缺,墨老爹在考虑一番后,动用了手中的关系网,联系上了国外一家知名医院。
时间从春到夏,转眼间,又到了一年一度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时候,李华早就在距离高考还剩半个月的时候搬出了寝室,听说他家里人为了他能够好好高考,特意给他在学校外面租了一套房子,母亲请了假亲自来照顾他。所以寝室就只剩下了云初一个人。
墨迟在知道这件事后,第二天就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出现在了云初的寝室门口,面对着少年的疑惑和不解,墨迟笑得如一只偷了腥的猫,语气却是正经得不得了:“我爸和阿姨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想了想,没什么比贴身照顾更好的了。”
云初:“……”
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厚颜无耳止的少年,对方已经自顾自地进了门,将带来的被褥铺好,牙缸牙刷和云初的并排放在了阳台上,柜子里也整整齐齐地挂上了自己的衣服。
不多时,李华在这件寝室留下的痕迹就被墨迟强势霸道的抹去。
重新换了一个室友,对于云初的生活来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和李华仅仅是关系比较好一点的舍友,对方虽然会关心他,但是从来不会过多的插手他的生活,更多的时候,只是礼貌性地问上一句,在他拒绝后就不会再多问,但是墨迟不同。
这个人每天都会早他十分钟起床,替他找出当天要穿的衣服鞋子,然后打好洗脸水,挤好牙膏,轻手轻脚地做好这一切后才会走到床边轻轻地把他叫醒。
这种无微不至地照顾一开始曾一度让云初觉得不适应,甚至有些毛骨悚然,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照顾,说了墨迟好几次,可是对方依旧我行我素,实在被说得急了,也只会蹲在他的跟前,像一只被训了求抚摸的大狗,用一种委屈巴巴的声音说:“可是我就是想照顾你啊……”
云初对这样的墨迟招架不能,动物求生的本能直觉地让他想逃,他不知道原因,只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什么东西就会失去控制,而他,经不起那个变故。
六月七号八号,既平凡又不平凡的两天,数不清的高三学子坐在安静无声的教室里,笔尖在印着文字的纸张上来回飞舞,沙沙作响,每个人都在用三年所学知识,来为这三年,交上一分完美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