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什么呢,一张嘴巴还要不要了?”远远的,他听见花有道他们在背后咆哮。
“宋清明在外头四年就封上了汉中郎,再看看你们,一群米虫!”
“他有罪责圣人自会定夺,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呸,吃饱了撑的在这说人闲话,害不害臊!害不害臊!”
宋清明低下头,忽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
朝堂上,宋清明静静跪在冰冷砖石上,百官公卿、士族大夫彼此之间争论不休。争来论去,又是派系之争,谁也没有把目光投向他。
那道长身玉立的身影一直立在最前头,淡雅清贵,也未曾顾视他一眼。明知只是逢场作戏,宋清明却只觉得世界离他越来越远。
终于,他听见太子赵瑾说:“交给执法官吏吧。”
几天之后,执法官吏下达处决:宋清明所失亡多,为虏所生得,当斩,赎为庶人。
四年前离京之时渴望建功立业的少年郎,终究是打了败仗回来,一朝汉中郎风光无限,如今贬为庶人,沦为笑柄。还有人在国公府门前扔臭鸡蛋和菜叶,骂他为了权势白白牺牲将士的性命。
闹了几天,国公爷一番雷厉风行下也就没动静了。太子记得那年春猎的事情,于是象征性地,差人从宫中送来了一些东西权当慰问。
宋清明却好像个没事人一样,要么同先前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寻欢作乐,要么就去寻前大将军锻炼右臂,宁步青他们最近不知为何鼻青脸肿的,周冲冠总是很欢迎他。宋清明的日子过得同往日无差,连家都不带回,只偶尔得空了来药铺寻秦守,聊天解闷。
“你小子,郁结于心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有不痛快,还是得发泄出来。”秦守给他搭了搭脉,撑着头如此说道。
“无妨,过段时间也就好了。”